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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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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是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,冷血的傷勢也飛快的好起來。

南星直接把淩落石的臉皮扒下來:“你可別信他是念什麽‘父子之情’才放你們走的。明明是自己練功出了問題,你們沒發現他那會身上的臭味都是一會濃一會淡的嗎。要是你們當下出手,比平時可好打很多呢。”

一時間,眾人都拼命回憶那會淩落石的狀態。

南星繼續說道:“還有,你們走了,我還聽他跟手下說,要防著帶兵過去的於一鞭,他怕真打起來,和你們拼到兩敗俱傷的時候,被於一鞭得了便宜。這個人啊,總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。”

因為蕭劍僧的事,南星對淩落石是一點好感都沒的,轉頭看到了雙目盈盈的淩小刀,尷尬的笑一下:“那個……有這麽個爹,不是你的錯。”

淩小刀扯出一個苦味滿滿的笑來,剛要跟南星說些什麽,外面追命的聲音響起:“小丫頭快出來,看看誰來了!”

南星當即笑開,足下一點,輕飄飄的掠了出去:“夏夏哥!”

鐵手接住撲過來的南星,雖是撲,但沒什麽力道。“啾啾長高了。”

南星抱一抱鐵手,馬上站好:“別以為誇我了就能混過去,你這身傷怎麽弄的?”

鐵手苦笑,“說來話長……”

蕭劍僧守護“言城”的事實在出乎意料,能順利進入軍中更是意外之喜。諸葛先生自是不會讓他孤軍奮戰的。

京裏在軍中有人脈的人要麽依附童貫等人,要麽苦苦支撐,無暇他顧。於是,同為侯爵府邸的“赫連侯府”便成了諸葛先生的首選。

老將軍赫連樂吾在軍中奮鬥半生,至今還未完全卸任,在軍中威望、人脈盡有。且為人正直,能在童貫把持的軍隊中獨善其身,也足可見其本事。

赫連樂吾有一妹名為赫連小姑,嫁了家財萬貫的大商賈劉芬為妻。這劉芬有一家傳寶物,功效十分特殊。說到這裏鐵手看了追命一眼,說什麽都不肯講這寶物的用處出來了,可把南星急夠嗆。

這寶物的事被蔡京知道,蔡京便找劉芬討要,劉芬不給,蔡京便上報皇帝趙佶。趙佶聞得有此等寶物,立刻下旨讓劉芬獻上。劉芬不敢抗旨,正要獻上寶物,卻突然發現寶物失竊了。

皇帝心心念念的寶物成了空,當然很是不爽,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劉芬抄家入獄了。赫連小姑為救夫婿,自然要求到兄長赫連樂吾那去,而赫連樂吾大半輩子都在軍中打拼,對江湖事實在涉及很少,於是就拜托了諸葛先生幫忙。

於是就有了鐵手這趟出門,他要找到那寶物,用來救出劉芬,解了赫連將軍的一樁心事。

諸葛先生雖不能親自出京,但是也著人多加查訪,已經查到,偷那寶物的人是劉芬府上當時的大總管淩尚巖。此人偷了寶物後獻給了蔡京的弟弟蔡卞,蔡卞明知道收下此寶會得罪哥哥,卻是因為當時他已被貶謫,想向皇帝獻寶,以圖重得帝寵。

沒想到的是,押送寶物進京的隊伍被人劫了。皇帝趙佶弄些個“花石綱”,惹得民間怨聲載道、民怨沸騰,劫官銀的事也不算新鮮。

諸葛先生多方查探,才得知劫寶的人乃是“燕盟”的盟主,寶物自是落在了“燕盟”手中。

鐵手去“燕盟”所在的“七分半樓”討要寶物,卻得知有軍隊集結,要攻打“燕盟”的消息。別人不提,只那“四大兇徒”的四人,整個“燕盟”就找不出能對付他們的人。

鐵手和幾個“燕盟”的領袖且戰且退,一路上和“四大兇徒”交手數次,互有損傷,到底沒有讓他們將寶物搶走。一行人商量之後,幹脆改頭換面,易容來到了“危城”。這裏有追命和冷血,鐵手不至於一人苦苦支撐。鐵手還說他家小師妹也在,他跟大家保證,小師妹一出手,這幹逃亡隊伍裏受傷的、中毒的就有救了。

南星一聽是有求於她,立刻擺出一副得意樣子來:“要我治傷啊,先告訴我那寶物是做什麽用的。”

鐵手訥訥不言,倒是追命說道:“哎呀,淩落石之前要出城就是要去攻打‘燕盟’的。想來除了‘大相公’的事,他也是想得寶物來獻給官家,以平那‘不死神丹’的事吧。”

南星一楞,“對哦,好像跟我有點關系……不對,淩落石又不知道寶物在‘燕盟’,怎麽能說是為了寶物去的。”

鐵手接到追命的眼神,立刻道:“還真知道。從劉芬那偷盜寶物的人叫做淩尚巖,此人雖多在京城鉆營,但實際乃是驚怖大將軍淩落石的胞兄,有這知情人提供線索,查道‘燕盟’身上去就容易了。且若不是為了重寶,已經派了‘四大兇徒’出手,又哪裏用得到他親自跑一趟。定是為了寶物不落他人之手。”

南星有點心虛了:“哦。”

追命小聲在她耳邊道:“看了吧,若沒你那‘不死神丹’的事,也許‘燕盟’就不會有事呢。你是不是該去給人家療傷了?”

鐵手的大手撫一撫南星的頭,溫聲道:“而且,你看那位,那是‘青花會’會主杜怒福的夫人,你若給大家治傷療毒,杜夫人可能會煮‘力拔山兮氣蓋世牛肉面’給你吃。”

“‘力拔山兮氣蓋世牛肉面’?”南星疑惑。

鐵手笑道:“那可真是吃了一碗不夠還要再添、添了一碗不夠還想再加、加了一碗不夠還欲再討……就算精神頹靡、累得死去活來,只要吃了她親手烹制的面,也會龍精虎猛,神沛力足,所以人戲稱之為:‘力拔山兮氣蓋世牛肉面’。怎麽樣,想吃嗎?”

鐵手說這些話時並沒避人,在場都是耳力極好的武林人士,自然聽得到。想到鐵手這種人也在用盡辦法轉移小姑娘的註意力,不禁都露出笑容來。

“想的。”南星吞了口口水。看看這些逃亡的傷號,果斷道,“你們先休息,我去洗個手,回來就開始治。”

聽她這麽說,知道那寶物內情的人紛紛松了口氣。

南星再下來時,冷血已經和鐵手見過禮了,正閑閑的聊天,互相熟悉中。

跟鐵手同來的一個男子,年歲有五十開外,肥頭大耳,好眉秀目,雖然像一尊雕在蕃薯上的活陀佛,不過行動之間,一點也不顛蹭蹣跚。這人面上有一層黑氣,顯然是中毒了。

這人正大聲的跟在座的人說:“你知道淩落石為何這麽急欲取下‘七分半樓’嗎?除了他要並吞幫、會、盟的野心,還有覬覦金梅瓶之外,他還為了培栽‘大快人參’的秘方,所以要大動幹戈。這也難怪,他練武林絕頂內功‘屏風四扇’,到了最後一扇通關之際,如果沒有‘大快人參’驅毒平氣,恐怕也有走火入魔之虞。是以‘七分半樓’破滅,怪不得別人,只怪咱們自己懷揣重寶卻走漏風聲,也沒本事護住而已。”

南星下樓來,將布包往桌上一放,裏面是做好的成藥,分發給眾人後。暗想,這人跟他長相一樣,挺厚到啊,這是替自己解釋,他們的遭遇和傳言無關呢。

戳戳鐵手問道:“什麽是‘大快人參’?”

鐵手道:“一種極難種植的人參,效果嘛……”

那位會煮“力拔山兮氣蓋世牛肉面”的杜夫人柔柔的開口:“這‘大快人參’,參花可治奇毒,增長功力,而參葉可去一切惡疾,參須可敷外創,人參則幾可起死回生、盡療傷毒絕癥,立見功效。”

隨著她越說,南星眼睛越亮:“帶著嗎?我能看看嗎?”

鐵手揉一把南星的頭,跟眾人解釋道:“我這師妹學醫已久,對珍奇藥材多有好奇……”這般重寶,直接討來看,有些不禮貌。

杜夫人卻笑道:“醫者愛藥,天經地義。姑娘好奇也是常理。”說著,就拿出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,輕手輕腳的打開。“這便是‘大快人參’。”

南星上前:“哇!怪不得叫‘大塊人參’,好大塊。”

和平常人參不同,這“大快人參”形狀就像一塊地瓜,大約有小孩的頭那麽大,略為狹長。

杜夫人苦笑道:“原本這參上有六張葉子,三朵大花。一路搶奪下來,就剩這些了。”

現在,“大快人參”只有四片葉子,花已經被在搶奪中被揪禿了,只剩下些殘破的花枝。參須也給揪的不剩什麽了。

南星盯著人參看了半天,忽然擡頭說道:“能借我用用嗎?嗯……我有秘法,對大多靈藥都有效果,不知能不能把它種活結子啊。”

彌勒一樣的杜怒福服下南星的成藥之後,現在面上的黑氣已經退了些,起身拱手道:“在下杜怒福,這株‘大快人參’便是我與拙荊種出的。敢問姑娘,是何等栽培之法?”

南星又不能說自己有個“芥子”,只好覆述青桐的話了。“多數植物,尤其是藥材靈植,都有自身延續種族的本事。除了種子之外,自身多半也能繁殖。”

杜怒福點頭,“確實如此。不過這‘大快人參’乃是異種,種下數千株,也不見得能有一株長成。實不相瞞,扡插分苗之法我們要已試過,只是試了多次,一株生根的都沒。”

又不能說是靈氣不足的過,南星看了看那人參,長葉子的植株有一尺多長,青桐說足可插土種植了。猶豫一下說道:“我拿好藥跟你們換這顆人參的苗苗可好?葉子和花都不要,只要這一段苗。”

鐵手知道南星的神通,“去把你的‘好藥’拿出來,要換東西總得出價不是。”

南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,“等我一下啊!”

杜怒福和妻子對視一眼,其實若沒鐵手一路舍命相護,他們這行人恐怕早死好多回了。就算南星沒東西換,只憑一路相護的恩情,他們也願意把人參苗送給南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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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看的人多嗎,理理我,人多的話咱們直接更到淩落石盒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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